柿子 |
| 發布日期：2006-11-09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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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爾上菜場,見到推車上一個個排列整齊的朱紅柿子，這才想起秋天已到。趕緊打電話到龍潭預訂柿子,電話那頭傳來堂叔爽朗的笑聲：“沒問題，今年可是豐收年，過來拿就是。”
龍潭的柿子很暢銷，大前年想買時打過電話，可早已售完，不死心還專門跑了一趟。柿子樹下一農舍的阿婆看見我們嘴饞的模樣，把自家僅存的幾個拿出來給我們嘗。嘗過了，那種蜜甜的滋味一直留存心中，于是年年想著去龍潭買柿子。
等到了周末，大清早便趕到了龍潭。在村口遠遠就看見了滿樹的柿子如一個個紅黃相間的小燈籠，宣告著豐收。已裝箱的放到車上后，又跟著堂叔到屋后親手摘掛在枝頂已成熟的紅柿。在龍潭，關于摘柿子一直有一個神秘的傳說，當地人一般不會爬上樹摘柿子，都用長竹竿打或者用長梯，因為柿子樹太脆，容易折斷，爬上樹摘柿子如果掉下來就一定會摔死，即便不是，也會摔成重傷，而且傷口永遠不會愈合。
這次，堂叔用長桿打不到柿子，有點急躁，干脆爬了上去，我們在下面看得膽戰心驚。這棵樹已是百年高齡，樹干看上去很松脆，一邊看著堂叔往樹頂爬，一邊聯想著這個傳說，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擔心無濟于事，于是我索性不看，在一旁撐起了長竹竿，竹竿頂上套個小小的網兜，對準枝頭的成熟柿子，輕輕顛幾下，居然掉下來了，一個，兩個，被輕巧地兜到了網兜里，真是開心。自小練就的這種樹上田里偷雞摸狗的本領，原來一直未曾落下。
柿子一個個排列整齊，被嚴嚴實實地捂在了紙箱里，現在還是青青黃黃的，等捂上十來天，像做一個長長的美夢，夢醒時會有一個個驚喜，青青的柿子變成誘人的朱紅色。撕開皮，朱紅糯軟的液體流入口中，閉上眼，那種滋味，分明是捂了一個秋的甘甜，從舌尖甜到舌根，一直甜到心中。隨后一天，又會有一兩個期待中的紅燈籠，打開箱子，天天都會有一個小小的喜悅。喜歡吃甜蜜的柿子，更是喜歡那種等待，那是豐收的等待，喜悅的等待。
鄭 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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